Wednesday 21 May 2014

【不长眼的钱】

基于工作性质的关系,我经常需接触许多供应商。许多年前我就被笑称为‘供应商杀手’,此绰号的由来是因为我的采购手法太过一板一眼,鲜少打人情牌。无论跟供应商混得多熟多投契,利害关头总是把公司的利益护的滴水不漏。
 
熟悉我的供应商都知道不必花钱耍花招来打通我这一关,反而专注在报价和品质上就可以了。由于什么都秉公办理,以至有些供应商对我无从入手从而敬而远之。
 
有一次,认识多年的供应商又想熏陶我,他说这社会里头不长眼的钱多的是,你怎么都不去捡?认识的日子久了,我了解他的动意,所以也就以笑带过。记得第一次见面,谈过公事,他单刀直入的提议按每月支付‘应酬费’给我。当时年少气盛的我觉得那简直就是侮辱,故以鄙视的眼光狠狠地盯着他,用坚决的口吻说他找错人了。那一次的洽谈一度僵着。但,既然都摊开来说了,那就直截了当把话说得更白免得日后有所误会。自此,双方都了解且体谅对方的立场,安然的继续合作。当然,他偶尔还是会揶揄我食古不化。

其实,这并非对与错的问题,而是立场和原则。供应商耍尽法宝希望能谈拢一桩生意,所以把不合法的手段以合法的方式传递。像把一件丑陋的物品用漂亮的花纸包装起来罢了。所谓的‘应酬费’,说穿了还不都是贿赂?
 
有钱也不捡,我并非矫枉过正。公司付我薪水,我就得为公司效力,保卫公司的利益,而不是持着自己的位置以权谋私中饱私蘘。现实的社会里,没有人会嫌钱多,但,要赚得得宜。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,那些不长眼的钱,不是我该赚的。

发表于2014年5月21日, 星洲日报《星云》版

Sunday 18 May 2014

家里有吃的吗?

饿了, 我问外子: 家里有吃的吗?
我听到的答案令我哭笑不得:有啊! 鸡精和燕窝。
嗯。我喝水可以了。

Tuesday 13 May 2014

【等】


陪家婆到牙医处取假牙,刻意比营业时间前半小时到达以便挂个早号。此牙科向来门庭若市而且星期六只轮号,并不接受预约,所以还是早一点到比较稳妥。
 
通往入口处的楼梯顶端早已站了好几位长者,有在看报纸的、相互聊天的,都站在诊所门口候着。我半刻不敢迟疑,一口气冲上楼梯接上龙尾。站稳脚步后,偷偷数了一下排在前面比我更早到的鸟儿,我呼了一口气,排第十位也!都已经早到了半小时,却还是排了个双位数。看来,这些排在我前面的应该很早就到了吧!
 
家婆双脚不好不宜久站,于是外子和家婆留在车里等着,我则负责排队轮号。反正挂了号就可以走,故不必一众人轮一个号码。离正式营业时间前十分钟,诊所门口打开,众人蜂拥入内报上名字挂号。排得较前的大都留在诊所内等待,而我,取得十号。护士温馨提示大概要一个半小时后才轮到第十号,那么当然是先溜出去吃个早餐咯。
 
十时一刻回到诊所,一问之下得知诊室内的客人乃三号,看来今日是要来个耐力大比拚了。幸好外子和我都早有准备,抽出袋子里的书开始翻阅,而家婆则闭目养神。
 
十一时半,终于轮到十号。可家婆一进诊室就待了接近一小时,急得排在后头的人们沸沸扬扬,闹到护士处去询问是什么客人在内头搞了那么久。护士一贯的温文回答:有些状况需时较久。众人无奈,只好再等,不时还投来埋怨的目光。
 
我心想:我知道你们等了很久,我们何尝不是呢?至于为什么里头那位老人家那么久还不出来,嗯,总会出来的,咱们就耐心的等着吧。
 
而后,家婆从诊室出来,我们匆匆付费,避开十多双还在候诊的仇视目光夺门而出。
两颗假牙,磨蹭了半天。那还是因为我们熟悉那家牙科的营运方式,刻意早到轮号然后再到回去,若不是,恐怕得耗上更多时间。
 
试想想,生活里,哪儿有不用等的?就算在茶档叫杯茶,也得等侍者前来写单,然后还得等着茶被端上。等,不仅是生活中的一部分,更是一门艺术。要活得恣意释然,得先跟急躁割席,好好的修好这必修课。
 
发表于2014年5月13日,星洲日报《星云》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