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页笑傲

位于中国云南大理的天龙八部城，城门外城楼两旁刻有十四个气势磅礴的金字，飞雪连天射白鹿，笑书神侠倚碧鸳，那是金庸的十四部名著第一个字组成的两句诗。金迷所熟悉的十四部名著包括《飞狐外传》、《雪山飞狐》、《连城诀》、《天龙八部》、《射雕英雄传》、《白马啸西风》、《鹿鼎记》、《笑傲江湖》、《书剑恩仇录》、《神雕侠侣》、《侠客行》、《倚天屠龙记》、《碧血剑》、《鸳鸯刀》。这其中大多拍成电影或电视剧，代表不同年代、不同地区的版本不胜枚举。

近日与好友阙映红谈及金庸，也不怕她笑话，我直认不曾拜读十四部的任何一部，即便这些名著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我家的书架上多年，随手可得，但是，我却是不曾主动拿下一本。它们并不是我的收藏，而是外子的精神粮食。曾经，外子递给我一本《鹿鼎记》，让我好好阅读。我不记得自己读了多少页，反正后来偷偷放回书架上了。与阙同学聊起看书，阙同学极力推荐《笑傲江湖》，外子知道了，二话不说从书架上取下《笑傲江湖修订本（一）》放在我手里。

这一本，好几天都放在我的包包里，直到自己都觉得一直带着不看有点不好意思，于是从包包里取出随手翻了一下。老实说，读得相当吃力，以致抱着书睡着了。外子见我抱着书，问我如何，我认真的翻了一下，说我看了十页，但是，看不明白。他说金庸写的是白话文，怎会看不明白。我翻开一页，指着“趟子手”问，这个是什么？他看着我笑了一下，没有答话。后来，我又问他“云里乾坤”、“雾里看花”，以致我都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了。外子看着我，一副“你真是无药可救”的表情。

好吧，我认输。跟外子投降无法继续翻阅下去，结果被揶揄应该好好看故事，而不是读文法、欣赏用词造句。原来别人可以一目十行，而我却读得极慢的原因是因为我一个字、一个字地读。虽说要学会慢活，放慢节奏去欣赏和体验，但是，太过一板一眼反而本末倒置，颠倒了原来的出发点。

我看了十页笑傲，发现自己一直在自己的江湖一招中打转。十页笑傲，江湖一招，有些事情不是行不通，而是方法用错了。退到基本点，工作时工作，游戏时游戏，似乎是更颠扑不破的道理。

备注：趟子手，是镖师的跟班。云里乾坤、雾里看花，是武功招式。


发表于中国报，2017年5月5日